“以药换钱”还是“太过心软”？

美国时间10月30日，在大家欢天喜地准备过万圣节的前一天，美国洛杉矶的华人女医生曾秀颖（Hsiu Ying “Lisa” Tseng）涉嫌滥开处方药导致多名患者死亡一案尘埃落定：其利用医师身份滥开处方药等23条指控以及二级谋杀罪的指控均成立，将获得至少45年的监禁。

曾秀颖被指控的缘由是多名患者在轻易拿到她开出的大量止痛药而致死，而她面临的指控则远不止这一项。在死去的16名患者中大多数人无法被全权判定为曾秀颖一人的过错，但有3名死者则被指认其死因与曾秀颖滥开处方药有直接关系。

医师因用药不当导致患者死亡的案件并不是第一例，但被指控为二级谋杀罪却是第一次。 这成为加州史上首例医师谋杀患者的美国标杆性案件，也是在迈克尔杰克逊的医师被判处过失杀人罪后，医师“杀人”的话题又被抬上桌案。而此次评审团的二级谋杀罪的指控成立，更是美国标杆性的一次判定。

美国时间10月30日，在大家欢天喜地准备过万圣节的前一天，美国洛杉矶的华人女医生曾秀颖（Hsiu Ying “Lisa” Tseng）涉嫌滥开处方药导致多名患者死亡一案尘埃落定：其利用医师身份滥开处方药等23条指控以及二级谋杀罪的指控均成立，将获得至少45年的监禁。

曾秀颖被指控的缘由是多名患者在轻易拿到她开出的大量止痛药而致死，而她面临的指控则远不止这一项。在死去的16名患者中大多数人无法被全权判定为曾秀颖一人的过错，但有3名死者则被指认其死因与曾秀颖滥开处方药有直接关系。

医师因用药不当导致患者死亡的案件并不是第一例，但被指控为二级谋杀罪却是第一次。 这成为加州史上首例医师谋杀患者的美国标杆性案件，也是在迈克尔杰克逊的医师被判处过失杀人罪后，医师“杀人”的话题又被抬上桌案。而此次评审团的二级谋杀罪的指控成立，更是美国标杆性的一次判定。

在美国这个药物滥用的国家，从天王迈克尔杰克逊，到出演断背山的著名男星希斯莱杰，都暴毙于滥用药物并多种药物混吃。医师被判定谋杀罪在加州是第一起案件，但药物致死且医生被认定有罪并不罕见。
    在佛罗里达，James Graves曾因患者过度使用奥斯康定而死亡而被指控过失杀人罪；2005年，Denis Deonarine因未在完成规定检查前就为一名大学生开处方药导致患者死亡也遭到指控。最著名的仍然是2011年，迈克尔杰克逊死于在洛杉矶的家中，其私人医师莫雷被指控Involuntary manslaughter（过失杀人罪）。原因是在迈克尔杰克逊死前为他开了大量剂的短效静脉麻醉药propofol（异丙酚），用于帮助其夜间更好的入睡从而准备接下来的演唱会。迈克尔杰克逊在此之前已对药物产生依赖，莫雷却未能制止，最终导致一代天王死于混合滥用药物。对此莫雷最终投案自首，承认自己过失杀人。
    曾秀颖一案为何会被判处二级谋杀罪呢？患者滥用药物致死需要医生负责吗？
    首先，根据NBC news的报道，洛杉矶郡检察署的调查指出曾秀颖开处方药门槛极低以及程序简陋。曾被指控对多名患者的开药随便，没有对病人深入了解便开出处方药，有人甚至走进诊所三分钟后就拿着自己想要的药的处方出来了。在曾被指认为违法开出的18份处方中，有两份是开给死者，还有两份是开给伪装成病人的调查人员。两位调查人员在阐述了自己对此药的依赖性后，仍然轻松的得到了曾开出的处方。除此之外，曾对病人档案的管理也被调查人员诟病。在曾秀颖被Medical Board of California（加州医学委员会）调查前，其诊所几乎没有任何死去三名患者的档案。随后其试图伪造三名患者的档案而被委员会发现。对此，调查人员表示从曾秀颖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药过于简单且曾未对自己开处方药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导致药物的滥开和病人的死亡。

另一方面，检察署指认曾秀颖在知道滥开药物的危害的情况下仍然滥开处方药而谋取暴利。根据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药品执行管理局）的调查，曾秀颖在三年内开了超过2万7千份处方，平均每天开出25份。此种随意开药非常有利可图，使得其诊所常常人满为患，让本来就对药物成瘾的人们常常来此诊所。在其被指控谋杀罪中的一名死者，就曾经驱车从近400迈外的亚利桑那州的坦佩来到洛杉矶找她开处方药。在检察署曝光的调查中，其诊所在三年内入账500万美元，平均每年入账超过150万美元。在如此“暴利”的背后，是检察署及评审团坚信其对于处方药运的滥用带来的财产收益。

然而，在曾秀颖一案从2012年被逮捕到目前终于被认定为二级谋杀罪，如此长时间的调查，其中的争论主要在此案应被定论为involuntary manslaughter(过失杀人或三级谋杀)还是Second-degree murder（二级谋杀）。根据California Penal Code（加州刑法典）第192条的描述，三级谋杀为有违法的行为，但行为不至于构成重罪；或合法的行为但违法的举动，或大意造成的死亡，而二级谋杀则是有杀人的故意/认知，杀人行为并非预谋或义愤，死亡结果是因行为人只危险行为且行为人对其危险行为所有认知而未加注意的过失。曾秀颖的律师坚信此案应为三级谋杀，因为她的举动是基于对病人需求的满足。很多病人来到诊所表现出痛苦和对药物极度的需求，而她是在自己的医学基础上基于同情和为病人着想而开给他们的处方药。检察署则认定，曾秀颖在被通知了自己的病人因滥用药物死亡后仍大量开处方药，造成更多病人的死亡，是对其危险行为有所认知而未加注意的过失，其行为已构成二级谋杀。
    此案一出引起轩然大波。这不仅是因为这是加州第一例医生被认定二级谋杀案，更是因为在此案之后重症患者抱怨医生不愿再给自己开剂大量止痛剂。而病人对药物的需求，让医生造成的心软，则是一项不可忽视的因素。医生开出了相对合理的剂量，病人不听劝告混合着各种药物或酒精一起服用，则又是一项让医生爱莫能助的因素。
    医师在此灰色地带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事关重要。在曾秀颖一案中，其中一位死者的妈妈哭诉：“我的儿子是有药物上瘾的毛病，可是医生却把能够杀死他的武器亲手递到了他的手上。”迈克尔杰克逊的好友也曾痛斥，是其私人医生不顾迈克尔杰克逊的生死只顾自己生意，导致迈克尔杰克逊手上有过量的药物使其滥用而致死。然而也有医生宁死不肯多开处方药。英国神秘学家克劳利，生前生活神秘淫乱，曾滥用药物和沉迷于毒品。临终前，病痛使克劳利十分痛苦，他让医生赶快拿吗啡来止痛，但医生拒绝了。临死前的克劳利一直在流泪，并诅咒医生24小时内暴毙。离奇的是，十八小时后医生暴毙。
    美国对药品的管理虽然不够健全，但其法制系统对滥用药物的医务人员的制裁则是非常严格。正式由于这种严格才会有美国的医学院难念、难毕业、执照难拿，医学科技走在世界前端以及即使有病人来求情对医师的制裁仍然屡屡不断。而在中国，药物致死案例，或医生因利益驱使造成的药物过敏或不良反应但成功抢修没致死的案例，也许也有很多。但是我们很少看到法律对他们的曝光，或严厉的制裁。这次曾秀颖医师的二次谋杀罪的判决，不仅对美国医学界是一枚炸弹，也希望是对中国医学界的一次警醒。